甲午战争中北洋舰队全军覆没后清政府派遣直隶总督
甲午战争中北洋舰队全军覆没后清政府派遣直隶总督
甲午战争中北洋舰队全军覆没后,清政府派遣直隶总督李鸿章前往日本议和,最终签下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清政府割让台湾岛以及辽东半岛、赔款二亿两、开放四处通商口岸,战争方才结束。《马关条约》的签订令晚清重臣李鸿章在晚年背下了“卖国贼”的骂名,饱受全国人民唾弃。但笔者在调研了《马关条约》签订前后的相关史实后,认为世人对于李鸿章的批判过于严重,故笔者将在本文中重现《马关条约》签订的全过程,以求公正的评判李鸿章在《马关条约》签订中的功与过。
一、签订之始——预谋已久,战争初起
日本经明治维新后走上军国主义发展道路,国力迅速增强,并制定了以对外侵略扩张为主的基本国策,其侵略矛头直指邻国朝鲜与中国。
1894年(清光绪二十年,干支甲午)春,朝鲜爆发农民起义;同年6月,朝鲜政府请求清政府出兵支援,而此时日本政府已经做出侵略朝鲜从而与中国开战的决定,在清军进入朝鲜后,日军便以此为由,大肆侵入朝鲜,抢占军事要地,成立作战基地。7月,日军侵占朝鲜王宫,成立傀儡政府甲午战争中北洋舰队全军覆没后清政府派遣直隶总督,借机下令驱逐在朝清军,并发动进攻,击沉“高升号”轮船导致800余名清朝官兵遇难。8月1日丙子之役签订条约,清政府被迫向日本宣战;同日,明治天皇也发布宣战诏书,中日甲午战争就此拉开帷幕。
令清政府意想不到的是,清军在与日军的战斗中节节败退,是年11月,清政府有意求和,便派人与擅长外交的直隶总督李鸿章协商,从此展开了清政府的几度求和经历。
二、签订之前——出使遭拒,北洋覆灭
李鸿章考虑到日本如今在战争中处于优势地位,派遣清朝重要官员去可能会遭受日本人的羞辱,所以决定先排一名外国官员前往日本进行交涉,这名人选最终确定为天津海关税务司的一名德国人德璀琳。但是当德璀琳到达日本后,却被拒绝与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进行会面,原因是德璀琳不具有清政府派发的正当出使手续。虽然德璀琳出使失败,但日本也表示愿意与中国进行和谈的意愿,不过需要清政府派遣能实际做出决定的人前来。
于是清政府确定兵部右侍郎邵友濂与户部左侍郎张荫桓两人负责和谈的全部事宜,希望与日本在上海进行谈判,但日本方面却要求两人前往广岛议和,清政府急于结束战争,只能接受了日本方面的要求。1895年1月底,两人抵达广岛,但伊藤博文认为张、邵两人的资历较低,清政府派遣两人前来是不愿意承认在战场上的失败,所以伊藤博文与日本外相陆奥宗光决定拒绝与张、邵两人谈判,此次给出的理由是两人的委任状不完备,并以广岛是日本的军事重地为由驱逐他们,无奈之下,张、邵两人只能回国。
2月中旬,清政府在威海卫战役中失败,北洋水师的将领丁汝昌等人先后自杀,舰队悬挂白旗向日本投降,北洋海军至此全军覆没。清政府终于意识了危机,决定委任李鸿章为全权大使前往日本进行谈判。日本提出的谈判条例中包括朝鲜独立、赔偿战争军费、割让领土(台湾与辽东半岛)等要求,清政府显然无法接受割让包括奉天(今沈阳)在内的辽东半岛,此时国内上下也是一片主战的声音。为了避免割地,清政府请求列强能进行干涉,但各国均表示,如果不割地日本是不会结束战争的,清政府只能迁都并准备与日本长时间作战。慈禧也曾有逃往西安的想法,但最后决定不离开京师。
3月初,清军在辽东一带的战争全线溃败,议和迫在眉睫。3月3日,清政府召集军机大臣在紫禁城内开展会议商讨议和事项,之前称病许久的慈禧太后也出席了此次会议。会议上,各方商讨利弊,最终光绪帝与慈禧太后同意割地以换取和议。次日,李鸿章进宫向皇帝与太后请来“交涉土地”的权利。
于是,3月14日,李鸿章一行启程赴日谈判,日本为了向李鸿章表达敬意,将谈判地点选择在马关而非广岛,至此,《马关条约》的签订正式拉开序幕。
三、签订之中——七轮谈判,步步紧逼
3月19日,李鸿章一行抵达马关,被安排入住在一座寺庙——引接寺中,这里距离谈判地点春帆楼不远,春帆楼为当地名胜之地,风景秀美。
1.一轮谈判,暗流涌动
20日下午2时许,李鸿章登上春帆楼进行第一轮谈判,日方出席代表为首相伊藤博文、外相陆奥宗光。双方先互换了委任状,气氛显得十分和谐。李鸿章向日方表示希望按照国际惯例,双方在谈判开始之时停战,却被日方表示“明日再做出答复”。李鸿章称:“中国与日本作为东亚的两个国家,都是彼此的近邻,而且人种与文化均相同,相互之间有很强的利害关系。如今两国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产生了一些争端,还是应当以保持友好关系为重。如果两国战争不停息,那么对中国有害的事情,也不一定对日本有好处。反观欧洲各国,虽然都有强大的兵力,但彼此之间不会轻易产生事端,中国与日本既然同在亚洲,就应当效仿欧洲。假若你我两国的使臣明白这其中的大道理,就应当努力维持亚洲如今的局势,永远的保持友好的关系,从而保护我们亚洲的黄种人民,不遭受到西方白种人的侵略。”李鸿章试图以所谓的文化同种的共识感来打动日方,但显然成效不大,他的这一番话,后来被陆奥宗光称作“目的是想要引得日本同情中国,同时对日本不像欧洲一样的做法冷嘲热讽,只是为了掩盖自己作为战败方的屈辱”。
2.二轮谈判,狮子开口
21日,中日双方进行第二轮谈判。在会议上,日方对中方的停战请求提出了相当苛刻的条件。日方要求占据仍在中方掌控下的天津、大沽、山海关等地,并要求收缴这些地方清军所有的武器,同时要求清政府支付停战期间日军军需军费。这一严苛的条件明显就是不希望停战。李鸿章在听到日方提到的条件之后,连呼“过苛”,并称日军要求占据直隶各地是在打他这个直隶总督的脸。
日方向中方表示,可以不停战而议和,也可以停战而议和,如果中方选择停战,则必须要满足日方提出的条件,日方没有准备别的方案。中方要求日方告知议和条件,但日方称如果中方不撤回停战问题,就不摆出议和条件,且中方一旦撤回停战问题,之后就不会再议。
日方给予中方三天时间用来考虑,谈判结束后甲午战争中北洋舰队全军覆没后清政府派遣直隶总督,李鸿章将日方的停战条件发电报告知清政府,光绪见到后愤慨万分,但此时慈禧再度称病,列强也为进行干预,光绪帝唯恐议和中止,便示意李鸿章暂且搁置停战问题,与日方具体讨论议和条件。
3.三轮谈判,中堂遇刺
24日中日展开第三轮谈判,在会上李鸿章撤回停战问题,要求日方给出具体的将和条件,日方回复将于明日给出答复,会议就此结束。
虽然此次会议非常简短,但在这次会议之后,却发生了一件震惊世界的事。
在会议结束后,李鸿章乘轿返回引接寺,却遭受到了暴徒袭击。一名名为小山丰太郎的日本男子持枪对李鸿章进行射击,命中其左脸颊,伤势颇重。这一事件引发了极大的国际舆论:一名年逾七旬,位高权重的老人第一次出国本就引发国际关注,更是在敌国以外交使的身份遭受恐怖分子刺杀,险些身亡。
李鸿章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同情,同时也为中国的谈判创造了一丝有利的局面。日本方面唯恐李鸿章因为此次遇刺而回国,并以此为由博得列强同情,从而插手干预中日战争,所以立即开展一系列行动来避免李鸿章回国。不仅有资深医生前来为李鸿章进行治疗,天皇特使、首相伊藤博文、外相陆奥宗光也相继前来探望李鸿章,就连皇后都亲手制作绷带送给李鸿章来使用,可谓对之礼遇万分。为了进一步打消李鸿章回国的念头,促使和谈进行下去,日方提出了巨大的好处——无条件休战,这一做法可谓切中要害,令李鸿章不得不选择留在日本。
所以说,李鸿章遇刺一事,让清政府在极为被动的谈判中有了一线转机。
4.四轮谈判,初定草案
因为李鸿章大伤未愈,清政府则指定李鸿章的儿子李经方为代表继续与日方进行谈判。4月1日,双方展开了第四轮谈判,在此次谈判上,日方正式提出了议和的条件:割地辽东半岛、台湾岛以及澎湖列岛,赔款三亿两,增开北京、重庆、苏州、杭州、湘潭、沙市、梧州七处为通商口岸。
除了这些条件之外,还有许多小条款,这些条款看似对日本没有很大的实质性作用,但有很多都是英国希望从清政府手中获得的权益。而一旦日本获得这些权益,根据最惠国条约,英国也会自动获得相应的权益,日本用这种小手段来阻止英国对中日签订和议的干涉,可谓居心颇深。
日方给中方四天的时间用来考虑,李鸿章在看到日方提出的条件后,深感日本的贪得无厌,在将和议草案电报给清政府时,李鸿章强烈表达了对和约的不认可,但清政府的回复是让李鸿章尽量讨价还价,不得已时给出适当让步,并未对具体和约给出意见。无奈之下,李鸿章只能在四天期限满之后送给日方一份修正案说贴,阐述日方要求过苛,清政府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7日,清政府向李鸿章发来电报,称割地非到不得已不可为之,并指示李鸿章向日方提出让地一处,赔款一亿的和议方案。
8日,伊藤博文将日方谈判的底线告知中方,即赔款可适度削减,台湾与奉天两地必须割让,并暗含威胁,声称一旦谈判破裂就会有大批军队立即加入到战场当中。李鸿章无奈提出新的和议方案,清政府割让一半辽东半岛,赔款一万。
5.五轮谈判,讨价还价
10日,中日双方在春帆楼进行了第五轮谈判,日方提出割地一半辽东半岛、台湾岛以及澎湖列岛,赔款两亿的决案,并声称不会再进行任何修改。李鸿章仍坚持与伊藤博文唇枪舌战两个多小时,但伊藤丝毫不让,最后甚至明着威胁李鸿章,日本已经召集大批军队在广岛待命,一旦谈判破裂,将出兵进攻京师。
此日之后,李鸿章写信要求再次协商,但伊藤回信清政府与日本已经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李鸿章只需要回复答应或者不答应和约。李鸿章只得电报光绪皇帝,得到“如若无可再议,可与日方签订和约”的指示。
6.六轮谈判,条约终成
15日丙子之役签订条约,李鸿章与日方在春帆楼进行了第六轮谈判。会议上,李鸿章对日方苦苦哀求,希望能将赔款或者割地适当缩减,但日方却是寸步不让,会议持续了四个半小时,李鸿章最后的哀求却是无果。
7.七轮谈判,签订条约
17日,双方举行了《马关条约》的签订仪式,至此,中国近代史上最不平等的条约诞生了。当天下午,李鸿章就乘船回国,仿佛已经预料到回国后自己将遭受到众人唾骂,这位年逾七旬的老人显得十分落魄。
四、签订之后——万民请废,光绪签约
李鸿章回国后,在天津的宅邸中称病不出,民众在听说《马关条约》签订的消息之后,爆发出了强烈的抗议活动,纷纷请求光绪帝废除合约,与日本一战到底。清政府积极联系西方列强,请求伸以援手。清政府的交涉还是取到一定结果的,23日,俄、德、法三国公使到日本外务省提出要求日本放弃索要辽东半岛,理由为日本要求中国割让辽东半岛,对中国京都存在威胁,同时也让朝鲜独立造成阻碍。伊藤博文与陆奥宗光商议决定,依靠日本现有军事力量无法与列强争斗,召开列强会议决定辽东半岛问题恐会引来更多列强干涉,最终无奈选择接受归还辽东半岛。
与此同时,光绪在签约与废约之间犹豫不决,在了解几位将领关于继续战争的胜算之后,光绪帝最终选择与日本进行签约。5月2日,光绪在和约上签字;次日,清政府在和约上盖上国玺丙子之役签订条约,《马关条约》正式生效。
五、签订之论——条约背后,功过各议
李鸿章在晚年因为签订《马关条约》一事,被国民骂作“卖国贼”,但其实对于一个这样一个倾尽一生想要让国家中兴的老人来说,这样的评价却是太过有失公允。在清朝如此落败的情况下,无论是谁作为谈判者,面对日本如此强势且贪得无厌的态度,能做的只有尽量去减少中国在谈判中的损失。条约签订,作为签订者,无论在签订的过程中做出了多大的努力,也会为民众所唾弃与不齿。同时,签订这样的条约,最终决定者仍是清政府。谈判持续的过程中,李鸿章与清政府一直保持着电报联系,所有的决议都是在清政府授意之下李鸿章才能决定的,李鸿章虽然有全权进行谈判的权力,但他显然不敢私自与日本签订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
我们公平的来看李鸿章在签订《马关条约》中的作为,可谓有功有过。
李鸿章之功在于他尽力减少了一部分中国在甲午战争中的损失。作为当时中国官员中最了解洋务的人,李鸿章选择了许多曾经留学国外、精通外交手段的人一起随行,并雇佣美国人科士达,令他担任法律顾问一职,李鸿章在随行人员的选择上是正确的。在谈判拉锯的过程中,李鸿章也极力与日方进行交涉,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也收获了一定的成效。
李鸿章之过在于他在外交上使用的手段全部是软弱的。虽然这也和清政府处于极大劣势地位有关,但当其遭受刺杀之后,不敢选择回国利用国际舆论来与日本进行周旋,而是一味的选择退步,只是试图削减日方提出的无理要求。更重要的一点是,根据日方的记载,日方在谈判之前就已经破解了李鸿章与清政府进行电报的密文,也就是说,李鸿章与清政府之间的联络完全暴露在日方的眼中,这也是他们在谈判最后寸步不让的底气来源,而李鸿章竟对此不知分毫。
总之,从李鸿章在签订《马关条约》中的写真不难看出,他其实也是一心为了中国好,可以说,他替当时清朝的最高统治者背了黑锅,这位老人,终究是一个可悲的牺牲品。
参考陈仲丹.“春帆楼下晚涛哀”——马关谈判中的李鸿章[J].同舟共进,2016(05):61-66.陈仲丹.“春帆楼下晚涛哀”——马关谈判中的李鸿章[J].同舟共进,2016(05):61-66.陈舜臣,郑民钦.《马关条约》签订的背后[J].读书文摘,2014(13):21-24.赵燕.李鸿章与《马关条约》[J].文史春秋,2014(11):39-41.吴连海.李鸿章与《马关条约》[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31(06):3-4.吴连海.李鸿章与《马关条约》[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31(06):3-4.陈仲丹.“春帆楼下晚涛哀”——马关谈判中的李鸿章[J].同舟共进,2016(05):61-66.高荣伟.《马关条约》签订过程中的李鸿章[J].初中生学习(低),2015(11):8-9.陈仲丹.“春帆楼下晚涛哀”——马关谈判中的李鸿章[J].同舟共进,2016(05):61-66.高荣伟.《马关条约》签订过程中的李鸿章[J].初中生学习(低),2015(11):8-9.陈舜臣,郑民钦.《马关条约》签订的背后[J].读书文摘,2014(13):21-24.陈仲丹.“春帆楼下晚涛哀”——马关谈判中的李鸿章[J].同舟共进,2016(05):61-66.宋建原.马关谈判中的李鸿章[J].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2018(07):99.陈仲丹.“春帆楼下晚涛哀”——马关谈判中的李鸿章[J].同舟共进,2016(05):61-66.